165 乞伏鲜卑（1/2）

桓熙抛开了一切不必要的负重，甚至甲仗、粮食都不带，也注定很难在短时间内抵达凉州。

古代并非没有骑兵一日一夜奔袭三百里的事情，但这样高强度的行军速度，注定不可能应用在长途。

毕竟就算是军马经受得住，马背上的骑士也吃不消。

桓熙计划以日行一百五十里的速度急行军，虽然比不得后世蒙古骑兵奔袭小亚细亚、花剌子模时日行二百里的速度，但这已经是桓熙在长途行军的情况下，抛弃一切辎重后的极限速度了。

即使如此，也得需要足足十二天才能抵达姑臧。

桓熙已经派人以六百里加急的速度往凉州传递消息，谎称自己将统率五万大军西巡，以震慑宵小，让他们产生畏惧心理，不敢妄动。

当然，桓熙所谓的五万大军是包括在秦州州郡兵在内，他自己身边仅有五千弓骑。

乞伏司繁果然信守承诺，并没有为难城中百姓。

桓熙派遣一百亲骑护卫谢艾先行一步，快马加鞭前往银川，为他调集八千弓骑。

乞伏司繁敬重赵俱这样的忠义之士，并没有杀害他，只是将他关押在牢狱之中。

但乞伏司繁率领三万鲜卑骑兵来到姑臧城下，赵俱已经将四千精骑收回城中，并征发城中丁壮一同守城。

实际上，朱序早已得知凉州局势恶化的消息，桓熙不曾下令的时候，他就已经动员了秦州州郡兵，以防不测。

河西地区民族成分复杂，其中最强大的一支游牧部落便是乞伏鲜卑。

姑臧城内，宋府。

在这种情况下，姑臧城又怎么可能守得住。

当桓熙与谢艾合兵攻打张祚时，乞伏鲜卑首领乞伏傉大寒畏惧二人的名声，不敢与他们为敌，始终恪守中立。

在赵俱为桓熙寄去急件不久，乞伏鲜卑最先起事，乞伏傉大寒派遣其子乞伏司繁统率骑兵三万进攻姑臧城。

疾风知劲草，板荡识诚臣。

赵俱闻讯，大惊失色，他只是一名文士，有施政的才能，但不擅长指挥作战。

然而，事情正如宋澄的料想，在乞伏司繁打出要迎回张曜灵的旗号之后，武威各地百姓受他蛊惑，纷纷归附，仓松、揖次、扑擐、张掖、鸾鸟等城尽皆易帜。

但也不是所有的前凉旧臣都是叛臣，张掖太守索孚、酒泉太守马岌等人已然在努力维持着治下的稳定，不使张掖、酒泉受到叛乱的波及。

临行前，桓熙对谢艾说道：

“我知道索遐是你多年的好友，他的为人，想必伱要比我清楚。

前方尘土飞扬，谢艾已经带着百骑疾驰而去，桓熙心道：

‘凉州乱上一场也好，也能让我看清楚，究竟谁才是人，谁才是鬼。’

只是赵俱的安危，一直是桓熙所挂念的。

宋澄却反驳道：

桓熙的五万精锐步骑，吓得乞伏司繁不敢有所动作，准备以逸待劳，等待桓熙西行，击其疲惫之师。

在得知乞伏鲜卑南下之后，赵俱立即派人以六百里加急将此事呈送桓熙，请求桓熙代为照顾自己的家小，毫无疑问，他已经抱有了死志。

只是没有桓熙的命令，朱序不敢自作主张，进入凉州，这是犯忌讳的事情。

“所以你就瞒着我，非得拉着我们全家一起去死！”

如果没有意外发生，桓熙与乞伏鲜卑或许能够维持羁縻关系，虽然不能彻底控制乞伏鲜卑，但他们也不敢生出事端。

彼时，乞伏鲜卑拥有部民五万帐与占据高平川（今宁夏南部清水河流域），拥有部民七万帐的鹿结鲜卑争夺水草，最终，乞伏鲜卑以弱胜强，驱逐了鹿结鲜卑，独占西套草原，实力越发强盛。

而金城、西平二郡的军民在得知这一消息之后，也不敢生乱。

桓熙是在出兵的第四天得知了乞伏鲜卑叛乱的消息。

正如桓熙所言，谢艾与索遐相交多年，对他很是了解。

说着，便转身回了后院，从此足不出户。

桓熙闻言，也终于放下了心，他不是信任索遐，而是信任谢艾。

“凉州军民必能共御强敌，保护桑梓，至于乞伏鲜卑人，等击退了梁军，自能再想办法将他们驱逐。”

不久，秦州长史朱序统率四万州郡兵北上，协防金城、西平二郡，总算是稳住了阵脚。

他立即改变了计划，不再直奔凉州，而是绕道前往银川。

宋混怒火中烧：

杨安守西平郡，而朱序则代替凉州主薄牛夷，镇守金城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