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 15（1/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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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家灭门案

chapter15

一大清早,孟尧远和几位痕检科??同事?去了郊区取证。

高力鸣藏身??村屋还算干净，房主?这里??村民，时常会将房子租给前来体验农家生活??城里??。

?在两年前,高力鸣和钟钰夫妻俩?来这里度过一次假,??时候他们正值新婚,关系融洽，??且每到傍晚，钟钰都会挽??高力鸣??手臂在村里溜达半圈。

这次高力鸣来，房主对他还?印象，也没多问怎么?他一个??，以为??来度假散心??。

只?几天下来,房主也发现高力鸣??奇怪，好像时刻都处于精神紧绷??状态,也不怎么说话，也没?到外面踏青，或?下地体验农家乐，?一直闷在屋里。

偶尔出去活动时，高力鸣也?探头探脑??，如同惊弓之鸟，稍?个风吹草动?一惊一乍。

可见高力鸣虽然下毒杀害养父母,但他??心理素质却?个不扛事????。

附近??村民和其他农家小屋??租客也说,每次见高力鸣都?一个??，??且都?傍晚天快黑??时候才出来溜达一圈,边走边四处张望,还时不时看手机。

同一时间，薛芃一直在实验室里研究物证。

理化实验室已经送来进一步??检验结果，证实从李兰秀家里搜到??内衣洗液、洗衣凝珠,以及泡脚桶里提取到??中药残渣里，均?百草枯??成分。

薛芃便将泡脚包检查了一遍，发现每一个泡脚包都?一个细小??剪口，不仔细看不易发现，开口也不大，连小拇指??指尖都塞不进去。

将泡脚包拆开，再一看里面??中药成分，大部分薛芃都认识，少数??不太确定，但也能变别个大概。

唯独?一些细小??白色粉末，单靠肉眼看难以分辨。

薛芃提取了一些白色粉末，做了个简单??验证，证实???百草枯??固体颗粒。

这种固体颗粒?没?加过臭味剂和催吐剂??，所以和呈现蓝绿色??百草枯液体不同，??且易溶于水，无味无嗅。

每一个泡脚包里??白色粉末都不算多，溶于水后会起到一个稀释??作用，大幅度降低浓度和毒性。

薛芃将李兰秀??泡脚盆插上电看过，水温设置?42°，默认泡脚时间?三十分钟，在这个温度和时长下泡脚一定会出汗，??么这些百草枯?会顺??打开??汗腺进入体内。

如果李兰秀用来泡脚，并不会像?皮肤直接接触百草枯母液??样出现红肿溃烂??现象，甚至在一段时间里都不会?明显症状。

但如果长期使用呢？??毒性?会一?一?，悄无??息??慎入五脏六腑。

?到皮肤开始出现红肿反应，一般?况都会下意识??认为?过敏了，会买来一些修复性??皮肤药膏涂抹，??李兰秀??药盒里也?百多邦、红霉素、凡士林?常备药膏。

这些药膏会缓解和修复皮肤上??问题，会掩饰中毒??症状，却无法阻止毒性通过皮肤和汗腺慎入。

随即，薛芃又开始研究洗衣液、洗衣凝珠，以及水银香烟??调配。

其实最简单??方法??依样画葫芦??做一遍，虽然耗时耗力，办法比较笨，但她很快?将常备??防毒面具戴上，开始模仿高力鸣??下毒过程。

整个过程薛芃都很专注、认真，只沉浸在自己??世界里，?连虚掩??门被推开，???进来了都没?丝毫感觉。

季冬允无????走到桌边，?在薛芃??侧后方，没?打搅，只?双手插在袋里，安静地观摩。

只见薛芃一手拿??洗衣凝珠，另一手拿??针筒，先从装?百草枯??瓶里吸出来一?溶液，再将针头扎进洗衣凝珠注射进去。

?完成这个动作，薛芃又将手边??计时器按一下，再?开笔记??里高力鸣??下毒视频，记下他??时间。

?在这时，薛芃身后???轻轻咳了一??。

薛芃回头一看，见正?面带微笑??季冬允，也不知?他在??里站多久了，眼睛弯弯，好像正在欣赏多么?趣??事。

季冬允：“瞧你这架势，不知???还以为你在做什么生化武器。”

薛芃将防毒面具摘下来，换上口罩，解释?：“我在还原高力鸣??下毒过程。”

“我看到了，不过为什么还要计时？”

“因为我想知?，视频里??高力鸣到底?刚开始下毒，还?已经下毒过很多次了。如果?新手，会比较不熟练，时间?会长一?。”

“你竟然能想到这一?。”季冬允挑了下眉，“???结论了么？”

“他应该?新手，甚至?第一次，因为和我??时间差不多，我还比他要快一?。”

薛芃重新按下计时器，又拿起针筒和凝珠，一边说一边演示给季冬允看：“其实这种下毒方式并不容易，如果刺中???凝珠比较光滑凸起??部分，???会?明显??针孔痕迹，??且里面??洗衣液还会渗出来，所以要将针头从比较边缘??地方扎进去，?像?这样……”

话落，薛芃又按掉计时器，示意季冬允看上面??时间。

“你看，从我拿起凝珠，到注射，到放下，一共要十五秒。如果不小心手劲??大了，这个注射过??凝珠?会留下破绽，要重新做。我检查过李兰秀家里这些凝珠，根??看不出做过手脚。??且她家里?三盒下过毒，一共三十六颗，这样算下来，最起码要九到十分钟，这还不算中间?可能会不小心挤破几颗。”

听到这里，季冬允??笑容渐渐收敛了，随即戴上手套，按照薛芃说??方式试了一次，果然不简单。

季冬允将针筒放下，说：“在这个过程中还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，手要稳，心也要细。”

“这还只?第一步，我也试过水银香烟??做法，还?将百草枯和洗衣液调配在一起，这一整套过程下来起码要一小时。因为毒性会挥发，所以要一直保持开窗，中间也不能离开去做别??事，每个环节都要谨慎，还要小心别沾到衣服。”

说到这，薛芃下意识皱起眉，她怎么都不相信，高力鸣会???么?耐心又足够细心????。

季冬允说：“或许还?另外一个??帮高力鸣一起做。”

“我也?这么想，可惜没?证据证明。防毒面具、百草枯??瓶子、针筒，还?装水银??容器，上面??痕迹都擦掉了。”

“??这个??倒?很聪明。”

薛芃没应，只?放下手里??东西，话锋一转，突然说?：“听说历城这次??案子很刺激。”

季冬允先?一怔，随即叹了口气：“小晨又到处乱说了？”

“不?。”薛芃摇头，“?历城??边传出来??，内部基??都收到一?风，??且出事??还?名??，大家或多或少都??猎奇心理。”

“猎奇心理？你也?八卦??时候。”

“我只?单纯好奇尸检过程。历城公安局??意把你叫过去，可见这个案子不仅棘手，还非常?难度。??个模???在自己家里出事??，听说小区??安保做得很严密，熟??作案??可能性?很大，???顺??受害?????会关系调查?好了。我不懂，这样一个案子为什么要??意把你叫过去，思来想去，应该?这具尸体上出现了一些超出边界，令??费解??东西。”

“真?不得了。”季冬允无奈??摇头，“不愧?冯科一手带出来??徒弟，逮住一?蛛丝马迹?能想到这么多。不过你知???，我?保密??义务，不能说太多。”

薛芃带??一?得意：“我知?，我也只?想通过你??反应，验证自己猜??到底对不对。”

季冬允“哦”了一??，再度将双手插进袋里：“我可?什么反应都没给你。”

停顿一秒，两??一起轻笑出??。

?在这时，门口传来一???音：“嗯哼！”

屋里两??同时转头看去，这时进门??正?孟尧远，陆俨?在他后面。

孟尧远一上来?阴阳怪气：“我在外面风吹日晒，你们倒好，在这里?说?笑。”

薛芃扫了他一眼，懒得搭理，转??看向陆俨。

陆俨也刚好看向这边，只一眼，?不动??色??挪开，随即问季冬允：“听你们??话茬??，好像?在聊历城??个案子？”

季冬允只笑了下，没应。

薛芃问：“你们这趟调查??怎么样？”

陆俨动了动唇，刚要说话，季冬允?先一步说?：“这案子与我无关，我先去忙了，你们聊。”

……

直到季冬允消失在门外，孟尧远走过去把门关上，折回来说：“哎，季法医?不?生气了，好像不太高兴啊，我不?开玩笑说了一句吗？”

薛芃和陆俨都没搭理他，只?看??对方，沉默了两秒，同时开口。

“你……”

又?一秒??停顿，陆俨?：“你先说。”

薛芃：“哦，我??想告诉你，我?新发现。”

“巧了，我们也?。”陆俨淡淡笑了，目光扫向台面上??物证，“你先说你??。”

薛芃很快将刚才??发现结合整个逻辑链，跟陆俨描述了一遍。

孟尧远原??在几步外，听??听??也走上前，脸上??戏谑也渐渐没了。

陆俨更?神?严肃，垂眸敛目，直到薛芃叙述完，他拿起一个做过手脚??凝珠，一边仔细寻找??针孔，一边轻轻用力捏了捏。

薛芃说：“其实?算做得粗糙一些，李兰秀也未必能发现，她毕竟年纪大了，?老花眼，??且洗衣服??时候，都?这样捡起一个凝珠顺手丢进洗衣机，?谁会先拿在手里寻找针孔呢？”

陆俨放下凝珠，眯了眯眼，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钟钰??言行举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