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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6章 第一百零六章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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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小包子—

我叫温君念,乃是大昇朝的太子,母亲是皇后,父亲是圣人,有一对两岁的双胞胎弟弟和妹妹,外公是路相,有个长安第一纨绔的小舅舅,哦,还要一条名叫不知道为什么能平安长大的,名叫平安的狗。

我今年八岁了,作为一个一出生就被立为太子的人,我太忙了,二岁就开始读书了。

我爹娘恩爱是恩爱,就是看久了有点眼瞎。

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说的,小舅舅也常年说眼睛要瞎了。

瞧瞧,母亲突发奇想说想看花灯,爹百忙之中还抽出时间扎了个丑丑的花灯讨好我娘。

听说是一个荷花灯,呔,荷花看了都要自闭了。

我备好了今天的功课,这才保持太子风度的慢悠悠出了院子,出门就被流着鼻涕的二弟弟抱住大腿,身后一堆要哭出来的宫女黄门。

“怎么又跑出来了。”我把二弟弟抱起来,二弟弟抱着我的脖子,黏糊糊地叫了一声大哥,跟母亲一样又大又圆的眼睛无辜地看着自己。

“我把妹妹的衣服剪了。”他小声又可怜地说着,“妹妹先打我的,我气不过。”

他伸出自己的小胳膊,露出手臂上的一道红痕,泫然欲泣地说着。

“胡说八道,十有**你先惹她的。”我丝毫不为所动,所以冷静地反驳着。

毕竟我一开始经常也被骗,但是时间久了也知道,二弟弟这行为叫绿茶,茶香四溢的那种。

三妹妹就是因为太软萌了,才整日被人欺负,如今大家都偏向三妹妹呢。

三妹妹是所有人里据说长得最像外婆的,外公很喜欢她,她百日的时候,外公亲自雕了一块玉给她,是我和二弟弟都没有的待遇。

我是大人了,虽然有一点点吃醋,但我忍得住。

“哥哥要去哪里啊。”二弟弟抱着我的脖子,小声问道,“听说爹给娘准备了一万盏花灯呢,今天长安城还放烟花呢。”

今天是娘的生日,不是整岁,所以没有办大宴,但整个皇宫都挂满了荷花灯,长安城今日开夜市,彻夜长放烟花。

我抬头看去,头顶已经挂满了荷花灯,内务局为了讨好圣人,一个小小的荷花灯生生搞出了千百种模样,个个逼真到宛若好似真的荷花盛开。

花灯十里迢迢,长街暗香盈盈。

当真是美极了。

“我们可以出宫玩吗?”他捏着小手可怜兮兮地说着。

我收回视线,冷酷地回答道:“不行。”

“哦,那我走了。”二弟弟立马翻脸,从我怀中跳出去,头也不回地跑了,身后的黄门宫娥又追成一片。

我站在花园内想了片刻,想起早上去请安的时候,绿腰姑姑说娘今日不舒服,叫我不用请安了。

该给娘请安了。

我脚步一转,稳重地朝着迎凤殿走去。

后宫只有娘一个人,如今也只多了我和弟弟妹妹,为了节约开支,爹遣散了不少人,也封了很多宫殿,我在的东宫就有一间院子被封了,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。

大概是打扫一个院子也很费力吧。

“娘。”我规规矩矩请安。

娘懒懒散散坐在罗汉床上,闻言只是笑说着:“你这脾气……到底像谁?”

——像大舅舅。

我心底回答着,这话是外公无意说的,我才知道原来还有个没见过面的大舅舅。

但我不敢问,因为小时候,我有次听到小舅舅不小心提了一句大舅舅,娘脸上的笑容都少了,露出我看不懂的神色。

我莫名觉得害怕。

也不知道是小舅舅后来被爹打了,还是殿内当时一瞬间凝滞到令人窒息的空气。

“来娘身边坐坐。”娘伸手把人搂在怀中,她腿边的平安立马站起来,睁着黑黑的狗眼睛看着我,然后转了一圈,在娘另外一边睡下了。

平安只黏我娘一个人,我早已见怪不怪。

我一抬眼,就看到娘脖颈处没遮住的红色痕迹,立马低下头。

——呔,差点又瞎眼了。

“晚上想吃什么。”娘问。

我想了想,甜的东西三妹妹一定点了,辣的东西二弟弟也一定缠着要了,爹喜欢吃咸的,所以我乖乖地说道:“都可以,听娘的。”

娘立马搂着我,高兴说道:“还是我的念儿最贴心了,你爹和弟弟妹妹好多要求啊。”

我只是笑着,一言不发。

晚上宴会的地点在寻阳阁,整个长安都尽收眼底,此时此刻长安城已经开始放烟花了,游龙花灯在大街上穿梭,到处都是拥挤的人。

树银花合,星桥铁锁开,落下的火光如下着星雨,美得人睁不开眼。

爹拥着娘看着烟花,娘笑得好开心,星光印在眼底,熠熠生辉,璨烂动人。

二弟弟和三妹妹吃饱了就躺在嬷嬷怀中睡着了。

我突然想起小舅舅偷偷带给我喝的越州酒,有点甜,又有点辣,我故作矜持,只抿了一口,后来就睡着了,后来小舅舅就被外公打了。

我想我大概是被这样的美景迷晕了眼,有点不清醒了,看着父皇旁边的酒壶鬼使神差地拿着喝了一小口

——没有越州酒好喝。

我想着,也没有再动手。

只是没多久,我感觉有点晕,爹和娘都两个身影了,两个爹娘又开始嘴对嘴了,双倍瞎眼,可他却移不开视线。

嬷嬷说过,只有相互喜欢到骨子里的人才会和爹娘一样。

我以后能不能也找到这样的。

年少的愁绪突然涌上我的心头。

外面炸开了满天烟花,下面是风中摇曳的十里花灯,连着屋内的烛光都温暖得不可思议。

我笑了笑。

太傅曾对我说:我是幸运的。

我想,可不是嘛。

然后我趴在桌子上,隐约看到平安趴在桌子上也在偷喝酒。

好家伙,喝酒这锅就给它背了,挨打的时候我一定来救你。

我睡前之前,迷迷糊糊地想着。

—父母爱情—

西洲的风实在太大了。

路寻义背着包裹,拿着上任文书看着这片荒凉的土地,不由长叹一口气,裹紧衣服踏入只有一个老兵守着的城门。

老兵还是个半瞎子。

他无奈地看着他的眼睛贴着文书仔细看着。

“啊,新太守。”他愣了许久突然大喊着,可惜无人惊动,只吓醒了原本在一旁睡觉的野狗。

野狗不明所以,大叫几声,愤怒地跑了。

“您就是新太守啊。”他的手局促不安地擦了擦裤腿,花白的头发松松垮垮地簪着,眯着眼看着面前堪称年轻的新太守。

毕竟才十五岁,可不是青葱少年一枝花。

很快西洲终于来新太守的事情迅速传开。

路寻义抬头扫了眼破烂的县衙,说一句危房都不过分,在看向面前神色各异的人,三三两两,骨瘦如柴。

“在下新任太守路寻义,还请诸位多多指教。”

说是太守其实和县令也没区别,西洲就四个县,全都要太守兼职的。

没办法,西洲太穷了,没一个世家子弟愿意来。

路寻义靠着一张娇嫩小脸,加之家里没钱,在书院打白工被人嫌弃,然后上面来人要点人去西洲,不幸抓阄抓到了,这才把人扔了过来。

“不敢不敢。”一把花白胡子,年纪最大,自称是同知。

路寻义性格坚韧,碰到这样的困局也不沮丧,反而笑脸盈盈地安抚着为数不同的同僚,把每个人都哄得开开心心,红光满面,就这样在这里安札下来。

可见,哄人这件事情真的是讲究天赋的。

“你们谁识字。”一个月后,县衙终于收拾出来,路寻义问着手下。

众人面面相觑,摇摇头。

“都不识字,你呢?”他问着张同知。

张同知一把年纪了,一脸羞愧地低下头:“老生这辈子就是记性好。”

好家伙,靠记性办事。

心性坚定如路寻义也觉得棘手。

“我们西洲没有学堂。”

“没人愿意来啊。”

“饭都吃不起,哪有钱读书啊。”

“那些毛笔也没地方买啊,要去好远的地方才能买呢。”

那些人七嘴八舌的时候说着,路寻义听得头大,小小年纪承受了不该有的压力,只觉得肩头极重。

“哦。不对,还有一个人识字的,就是那户被流放过来的人啊,她那个泼辣的女儿也识字的啊。”

张同知开口说道。

路寻义眼睛一亮。

西洲有一个酒肆,唯有只有一个酒肆,开酒肆的是一个小娘子。

长得如花似玉,偏偏一手大刀耍得虎虎生威,导致没一个人敢来闹事。

对了,路寻义自己耍大锤子。

没办法,家里没钱买刀剑,锤子最常见,他以前都是耍大石头的,所以他一踏入酒肆,看到那两把大刀立马觉得这趟来对了。

“您好老板,我想要一壶酒。”他带着纱帽,文质彬彬地开口说着。

正在快速拨着算盘的掌柜不耐烦地抬头。

路寻义当场愣在这里,他脑海中闪过很多夸赞的话,却在此刻都觉得不合适。

他突然觉得口干舌燥。

“说话啊,喝什么酒。”老板娘拍桌子问道。

路寻义这才回神,幸好带着纱帽,没让人看到他的大红脸。

“随便。”

“没有随便,不喝酒滚出去。”老板的脾气当真是大,路寻义从遐思中回神,无奈可笑。

“我不爱喝酒,还请老板推荐一下。”他拿出五个铜板。

老板娘打量着面前斯斯文文的人,突然笑了笑,声音柔了下来,竟然也格外好听:“客官不是本地人。”

“路过。”

“倒是稀奇,路过我们西洲这种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鬼地方。”她嗤笑一声,“听你口音,南方人吧,越州酒,送你了。”

老板笑着摇了摇头,把五个铜板退回去,单手提出一个酒坛,直接扔到他怀中。

路寻义难得无措地眨眨眼,捧着这坛酒活像烫手的山芋。

“还不去喝酒。”

路寻义也不知怎么了就坐下来喝酒了。

他从未没喝过酒,抿了一口酒,就觉得冲人,顿时有些为难。

“哎,不会喝别喝,说吧来干嘛。”老板娘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,抱胸,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。

她靠得有点近,路寻义吓了一跳,连忙手忙脚乱地站起来,连着头上的纱帽都歪了。

果然是西洲的风才能养出泼辣的人。

老板竟然直接把他的帽子摘下:“你们江南人就是麻烦。”

路寻义仓皇地抬眸看她。

“呵,哪来的娇花啊。”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面前人,笑说着,大概也看出他是读书人,态度收敛了不少,后退一步,笑问道,“来找我爹。”

路寻义的视线不敢抬起来,只是点点头。

“报上名来?”

“新任太守路寻义。”

老板原本歪歪斜斜地靠在柜台上,闻言,脸上不羁的笑容倏地敛下。

“滚出去。”

她脸色阴沉。

路寻义还没想明白为什么就被人赶出去。

“啊,老朽忘了和太守说了,乔家最讨厌当官的了。”

“因为他们祖上就是受官场牵连,被流放到这里的,乔掌柜是第三代了,可我看着比父辈还讨厌当官的。”

路寻义自然没顺风耳没听道张同知的马后炮,但他凭借着一张青葱小脸,文质彬彬,成功从一个小二下手,直捣黄龙,直奔乔爹爹去了。

等乔静回家的时候,只看到他爹正和人相谈甚欢,脸上是许久不见的笑容。

“静儿快来,这是新任太守,当真是一个翩翩君子呢。”乔柳开怀大笑着。

乔静皮笑肉不笑,靠在柱子上看着他。

路寻义红着脸,不好意思地低下头,颇为可怜。

“哎,看来你们早已见过了,是不是她欺负你了。”乔柳见刚才还一脸正直的人此刻羞愧地低下头,一颗心立马偏了。

“没有没有。”路寻义连连摆手。

“那看来就是有了。”乔柳无奈叹气。

路寻义见人脸色不好,摇头摇得更加厉害。

“你们好好聊,我去做饭。”乔静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。

“她就是这个脾气,是我不中用,不然也不用她撑起门面。”乔柳看着人,长长叹了一口气。

“哪里的话,乔娘子很是爽快。”路寻义收回视线,笑说着。

乔家原本也算世家,虽然是二流世家,但乔家人乃是书香门第,饱读诗书,乔柳被流放时已经二十岁,满腹壮志,只能被蹉跎在黄沙大漠中。

乔静站在门口,听着两人相谈甚欢,纤长的睫毛微微下垂,盯着手中托盘上的酒菜。

——这个新太守倒是不错。

她突然升起百无聊赖的兴致,把东西往地上一放,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,看着西洲的天。

万里乌云,天高地阔,圆月高悬。

她一出生就在这里了。

不知道长安到底是什么的繁华,她只知道西洲,但西洲太苦了,哪怕没有比较,她也觉得这里太穷了。

她时常在想,到底有没有人可以改变西洲。

“乔娘子。”大门被咯吱一声打开,身后传来路寻义清雅的声音。

“静儿啊,送送太守。”门内,传来乔父疲惫的声音。

乔静起身,眉目在日光下显得有些清冷:“走吧。”

路寻义低头,捡起地上的饭菜,又重新送了进来,这才重新出来:“麻烦乔娘子了。”

两人沉默地走在荒凉的大漠上,月光落在两人身上,拉开一道长长的影子。

“你是江南人?”

“自幼随着老师在越州生活。”

“那你还不会喝酒?”

“小时候家里穷,没喝过。”

“哦,那我不一样。”乔静笑了笑,“小时候家里穷,只剩下酒了。”

两人的话题再一次尴尬地结束了。

“你觉得西洲如何?”乔静再一次提起话题。

路寻义抿了抿唇,诚实说道:“穷。”

乔静笑了笑,眉眼弯弯,连着寂静荒凉的大漠都瞬间多了几丝旖旎艳色,连着高空圆月都羞怯地躲到云城下。

“是啊。”她喃喃自语,“太穷了。”

“穷到没了生机,像这片荒漠,人走进去还会陷进去。”她嘲弄地笑了笑,“你去过长安吗?”

土包子路寻义摇了摇头。

“我也没。”

“你知道凤州乔家吗?”

没见过世面的路寻义点点头,很快又摇了摇头:“老师说过,我没见过。”

“那你仔细看看我。”乔静大步一跨,走到他面前,笑脸盈盈,娇艳如花。

路寻义瞪大眼睛,整个人往后仰。

“凤州乔家,我,乔静。”她指了指自己,皱了皱鼻子,露出一点娇憨,“看到了吗?”

路寻义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,脸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,一向坚定的眼神不由飘忽起来。

“见,见过了。”他甚至能闻到那股淡淡的酒香,在漆黑的大漠中熏得他不由头晕目眩。

他想,喝醉了大概就是这样的吧。

“那你明日记得早点来,不用爬墙了,我给你留门。”乔静心满意足地后退几步,站在月光下,又恢复了一点早上初见的泼辣,懒懒散散地说道,“后面的路你自己走吧。”

路寻义看着她,又看看还能看到的隐约灯光的屋子,站在原地没动弹。

“怎么了?”乔静不悦说道,“我懒得送了,你自己走吧。”

路寻义低下头,小声说道:“我不认路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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