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第十九章（1/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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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愿安回??家后直接躲进了卧室。

罗卉嘴里还在念叨?和许霁深将来结婚?事,?此刻却在计划着怎么提分手。

门诊日午休，?和夏吟约在安禾附近?日料店。

程愿安还没来得及将?近发生?事情讲给夏吟听，就听??夏吟先开了口。

“小橙子,我跟你说个事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我觉得赵元玮他……好像有?问题。”

程愿安还在翻菜单?手停住，抬头盯着?,“姐夫？什么问题？”

夏吟垂眸,“我总觉得……他外面可能有人了。”

程愿安立刻合上菜单，身子朝前坐了坐,“你看??了？”

夏吟摇摇头,“他?近经常不回家，说是?司在忙一个项目，回来?是手机不离身,连洗澡都要带着。我跟他谈小宇上小?择校?事,他?是心不在焉?。”

“他以前不?是这么忙吗？你们结婚这么多年，我见??他?次数都不超过两只手。”

夏吟用吸管搅着杯里?饮料,垂眸道：“?近不一样。我说不上来,就是感觉不??劲。”

程愿安一直都不怎么喜欢赵元玮,总觉得那人为人处事过于浮躁,完全没有身为人父人夫?稳重和责任感。

?回江临?后，赵元玮还私下里联系过?几次,想让?帮忙在安禾推广一下他们?司?降压药，被?拒绝。但夏吟和赵元玮大?时期就在一起，感情基础深厚，?作为旁人，总不好当着夏吟?面说赵元玮?不是。

此时，听??夏吟?话，程愿安竟然并不意外,好像冥冥?中，?总觉得赵元玮这人迟早都能做???什么破事??来。

“那你准备怎么办？这种事还是得要有实锤吧。”

夏吟沉吟片刻，“?观察观察吧……”

程愿安摇摇头，长长?叹了口气。

所以，干嘛大家都要结婚？

“??了，你?近和你们许总怎么样了？”

程愿安重新拿起菜单翻看，漫不经心道：“没怎么样，准备解约。”

夏吟有些意外，“为什么？我前几天还听罗老师说你俩处?挺好啊？”

“什么处?挺好，都是演戏而已……”

“那就继续啊，说不定演着演着就假戏真做了呢，感情这种事情很难说?～”

程愿安在手机上?了单，又给夏吟添了杯茶，心里琢磨着要从哪里说起。

是从溪川老宅?寿宴，还是从那碗松茸土鸡汤，还是直接就从“求婚”开始。

?后，?勉强将来龙去脉交代清楚，一摊手：“就这么回事吧。”

夏吟光还沉浸在许霁深求婚这件事情?震惊中迟迟没缓过来，怔怔看了程愿安半响，?才回过神来问：“昕康总裁哎，如假包换?高富帅跟你求婚，你拒绝了？”

程愿安翻了个白眼，“求婚？他这是提案。”

“所以你是因为他太敷衍了才拒绝?？”

“放屁！不是！他就算拿着一百克拉?钻戒跪着求我我?不会答应，太侮辱人了。”

夏吟忍不住笑起来，“你这直女思维注定做不了总裁太太。不过，我觉得你还是找个喜欢?人结婚比较好。”

程愿安夹了一筷子刚刚端上桌?螺片，嘟囔道：“我才不想结呢……”

夏吟收了戏谑神色，认真道：“是不是小姨和姨夫，还有我和赵元玮?婚姻影响了你？那你看看我爸我妈啊，一把年纪了还在家秀恩爱呢～这世上还是有从一而终相濡以沫?，你别老是往坏了想。”

程愿安坦然道：“我相信啊，只是觉得这种好事应该不会落??自己身上。?说，我现在生活很充实，一个人?挺好?。?多一个人，我反倒不知道怎么去应付。”

“行，你自己开心就好。”

夏吟???为止，这个话题就这么翻了篇。

-

下午第一位来问诊?是一个叫做陆明骞?病人，三十岁，穿着?扮都很讲究，看起来一副家境优渥?样子，身边还跟着一位助理。

他生了一双桃花眼，五官清隽，跟人讲话时刻都像含着笑，语气温和，彬彬有礼。

“有先心病史，以前做过换瓣手术？”

“??。?近有些咳嗽，胸闷，所以就来看看。”

“有没有呼吸困难?症状？”

“有一?，但?还好。”

做听诊时，两人靠?很近。程愿安感觉陆明骞?视线一直落在??脸侧，当?看回去，他竟?毫不避讳?看着?笑。

“先去做一下x线，心电图和超声检查。不知道今天还排不排得上，如?来不及，明天?拿结?过来。”

“明天来?话，还是找你吗？”

陆明骞温声问。

“可以找我，可以找其他医生。我给你开个复诊号，明天不用重新挂号直接去分诊台登记就行。”

陆明骞笑笑，“好?，那明天见，程医生。”

今天?分诊台是八卦天后晋欢当班，一见陆明骞走??去，?立马走??程愿安?办?室探头给了?一个八卦?眼神，“程医生，刚才那个人好帅！结婚了没有？”

程愿安无奈?看?一眼，“结不结婚又怎样……”

“我看他??你有意思。”

“并没有谢谢。”

晋欢挑挑眉，“程医生，我上次跟你介绍?那个表哥，你真?不考虑一下？”

“真?不了……”

“为什么啊？你见见试试看嘛……”

程愿安有些烦躁。

为什么摆脱了罗卉，结?安禾又来了一堆要给?介绍??象?，连住院部里?老太太都想把儿子介绍给?。

“其实，我有在接触了。”

“那怕什么，结婚前都可以比较挑选?嘛！”

“……”

脚踏几条船都可以说?这么清丽脱俗了吗？！

“外面来病人了。”

程愿安看??外面有人张望，像是看??了救星。

“哦，那你?考虑一下嘛程医生～我走啦～”

啊，好烦。

门诊时间结束，程愿安又去了趟住院部。路上，年后几乎没?联络?林澈给?来了电话。

听闻明仁丑闻事件?后，心胸外科大换血，不仅科主任走了，还连带着查??了几个有问题?医生。明仁股价大跌，林诚因此?近都很少在业内???外活动中??现。

期间，程愿安问候过林澈几次，但林澈都说没事，让?不要担心。??于?进入安禾?事，他?在意料?中，并没有表示??任何不悦。

后来，因为许霁深，?一时把林澈?事情忘??了脑后，现在看??屏幕上?名字，这才意识??，两人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联系过了。

“小橙子，这几天哪天晚上有空？”

“怎么了？”

“你不是要请我吃饭？忘了？”

“没，哪敢～”

“开玩笑?，沈杭明天要来江临参加个?术会议，说想聚聚，看你有没有空。”

程愿安?开日历看了看自己?排班表，“过几天都有手术，还有夜班，?就这两天门诊稍微空?。”

“那明天晚上？”

“八?以后应该可以。”

“行，那我?去调个班。时间地?我??时候微信发给你。”

“好。”

林澈刚要挂电话，又听??程愿安在电话那头叫了他一声。

“林澈。”

他又将手机拿回耳边，“啊？”

“你?近怎么样啊？”

“没事啊，挺好?。明天跟你说。”

他这么说，程愿安?不多问，“嗯”了一声挂断。

第二天，陆明骞一早就来了门诊。程愿安看了他?检查报告，决定先安排他入院，?做个心导管检查。

下午拿??报告后，程愿安来??陆明骞?病房跟他讲解病情。

“你十年前置换?生??瓣膜因为自然衰败，导致现在瓣叶功能不全，影响了二尖瓣?回流。”

“所以程医生?建议是？”

“我个人建议你进行二次置换，?就是将你?前置换?瓣膜切除，?换新?瓣膜，这在技术和临床上都是可行?。”

“那就听你?安排。”

两人正说着话，陆明骞?目光一抬，随即笑了笑，朝着门口?方??招呼。

“霁深，快进来。”

程愿安背??着门口，并没有注意??身后来了人。

听??许霁深?名字，?后背一僵，顿时有些尴尬?想夺门而逃。

自从“求婚”那晚，两人就?未联系过。虽然知道在安禾难免偶尔碰??，但此时真?碰??，程愿安还是觉得浑身都不自在。

?慢慢回头，见许霁深穿了身黑色西装，连衬衣?是黑色?，没有?领带，眼镜换成了金色。大概是因为颜色?关系，他整个人显得比?前清瘦了些，连下颌弧线?显得更为凌厉。

“许总。”

程愿安硬生生?叫了一声。

许霁深“嗯”了一声，走了几步??程愿安旁边，“陆?长，还好吗？”

陆明骞笑?温朗，“挺好?，程医生?很负责。你?不用急着来看我，我这边估计还得住一段时间，是吧程医生？”

“应该是，待会我去看看手术安排。”

看着程愿安像是有些拘谨，陆明骞笑着解释道：

“你们许总是我在?国读?时??弟，不过你不用在意他，不用把我当成关系户?，其实我跟他——?不太熟，是吧？”

陆明骞朝许霁深扬了扬下巴，那语气分明是调侃。

许霁深笑了笑，“是，不熟。待会把vip?钱补给我。”

“加倍给。”

程愿安偷偷看了一眼许霁深?侧脸，??病床上?陆明骞道：

“陆先生，那我先走了。手术?事情我这边安排好了?后通知你。”

陆明骞稍微起了起身，微笑颔首，“好?程医生，麻烦你了。”

人刚走??病房，陆明骞??许霁深笑道：“想不??你们安禾还有这么年轻又漂亮?医生，还是个博士，挺厉害。”

许霁深牵了牵嘴角，没有说话。

“你和程医生熟吗？?是不是单身？”

许霁深抬眼看着他，“怎么？”

陆明骞有些好笑，“你说一个男人?听一个女人，还能怎么？”

半响，许霁深淡然道：“听说，快要结婚了。”

-

晚上急诊又收了个大咯血?病人，程愿安临时被叫去会诊，错过了和林澈约定?吃饭时间。下了班，已近十?，?匆忙换了衣服，直接拦了辆车赶去第二趴。

沿江路?paradise酒吧包间内，几个老同?正推杯换盏?说笑着，脸上泛着酒后?红晕。

沈杭第一眼看??程愿安，连忙拍?着一旁?林澈，“哎哎～程大博士来了，快快快，给人家让位子。”

林澈转过头，笑着招手让?过去。程愿安这才看??林澈身边坐了个不认识?女孩，?跟着林澈抬眼看着?。

林愿安心里猜??了些什么，心有些沉了下来。

“不好意思，刚刚临时会诊。”

?从肩上拿下包，在沈杭身边坐下，跟旁边几个同?一一寒暄了几句。

“没事儿，咱们这行都是这样，难得聚上。不过呢，还是得自罚一杯，来来来，林班长，快给愿安满上。”

林澈接过沈杭递来?酒瓶，却没有马上给程愿安倒，只问：“你吃了没有？要不要先?些吃?？”

“?前在食堂吃了?，没事。”

程愿安看?他身边?女孩，那女孩?像是?量着?，但目光收敛。见程愿安看?自己，?礼貌?冲程愿安笑了笑。

“哦忘了介绍～这是我女朋友关琳琳，在电视台工作。”

林澈搂上女孩?肩膀，目光指?程愿安，“这是我本硕七年?老同?，好兄弟，程愿安。”

关琳琳莞尔，“常听阿澈提起你，今天总算见着了。听说程小姐今年二十六，我比你小两岁，那……可以叫你愿安姐吗？”

程愿安客气?笑笑，“可以。”

旁边几个同?看??此幕，彼此意味深长?互看几眼。

酒过三巡，沈杭?不知道是因为喝多了还是没眼色，拉高着声音问程愿安：“愿安，你看着林澈都交女朋友了，你这边怎么一?动静都没有？说实话，大?这么多年，我们一直以为你俩……”

沈杭话音未落，被一旁?一个男同?一把拉过，捂住了他?嘴，小声道：“你……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……”

那句话虽然没有说完，包厢内?气氛却已经尴尬了起来。

关琳琳坐在林澈身边，垂眸不语。但没过一会儿，林澈摇头笑了几声，说：“你们是不是有病？我和小橙子那是纯洁?革命友谊好不好，就你们思想龌龊。”

说完，他拉起关琳琳?手，十指紧扣，“别听他们胡说啊，程愿安是我哥们儿，不然我能带你过来？”

关琳琳笑着应了一声，握紧林澈?手，将头靠在了他?手臂上。

包厢里充斥着音乐声和浑浊?烟草味，程愿安只觉得胸口像有块石头压着，有些堵得慌。

“哎说起来……我们医院有个男医生，?前不知道在什么论坛上看??程愿安?照片，还?我?听呢～愿安，要不要介绍你们认识一下？”

程愿安抿了一口酒，用力?牵起嘴角，抬头笑道：“不用了，我有男朋友了。”

所有人似乎都怔了一下。

包括林澈。

但反应?大?依然是沈杭，他瞪大眼睛跑过来坐??程愿安旁边追问，“谁？是谁？是谁能让你这颗铁树开花？”

“……”程愿安斜了他一眼，把他推开，“酒味太重，离我远?。”

这时，一个女同?在一旁小声?吐槽了一句：“所以，这么多年，我们是磕错cp了……？”

“太闷了，我??去透透气。”

程愿安站起身，推门走了??去。

一直走??酒吧大门外，雨后空气中?泥土味扑鼻而来，消散了鼻腔中?浑浊气味，程愿安这才觉得好受了些。

?不知道自己?这种感觉算是什么。

失恋？

可?和林澈从来都不是恋爱关系。谈不上。

但看??关琳琳?那刻，?就明白，自己青春年少时?那些悸动，在今天，就此画上了句号。

有些舍不得。但好像，?没什么可惜?。

三月?晚风还带着些初春?寒意，程愿安?外套脱在了包厢里，此刻忍不住?了个寒战。

身后，一件风衣突然拢上了??肩。?回头，见林澈从身后上前，双手插在裤兜里看着?。

“你??来干嘛？女朋友还在里面呢。”

程愿安问。

“怕你一个人躲着哭。”

他眼尾勾着笑，依然是那副戏谑语气。

程愿安将风衣脱下扔给他，“有毛病吧你？”

林澈笑着抱住衣服，靠在街边?栏杆上，渐渐敛容，“你真有男朋友了？”

“真?。”

“什么时候？”

“年初。”

“什么人？”

“关你什么事？”

林澈伸过手，拨乱了?头顶?发，“有了男朋友就??我这么凶？要不要这么重色轻友？”

程愿安理了理被他弄乱?发丝，眸色渐渐暗淡下来。

?认识?林澈，好像不该是这样?。

这算什么？

“都有女朋友?人了，能不能注意?分寸？”

“呵，你现在倒是嫌弃我了？”

程愿安叹了口气，转身往回走，“进去吧，大家还都等着。”

林澈跟在?身后。

两人走??酒吧门口，程愿安突然停下脚步，回过身来，正色道：“林澈，??你女朋友好?。”

林澈愣了愣，“我???挺好?啊。”

“那就离我远?。”

说完，程愿安转身先快步走了进去。

走??半路，迎面碰上正往外走?关琳琳。

“愿安姐，你看??阿澈了吗？他说去上厕所一直没回来……”

程愿安扬起下巴朝后指了指，“在后面呢，刚才我们碰??就说了会话，不好意思。”

话音刚落，关琳琳?视线就越过??肩膀，糯糯?喊了一声：“阿澈，你去哪啦，我找你好久。”

程愿安没有回头，径直走回包厢，??沈杭一行人道：“各位，我明天早班，就先走了，有空?聚。”

沈杭喝?满脸通红，招手拦住?，“我?不行了，一起走一起走。”

林澈和关琳琳进来?时候，大家正收拾东西。

“走了？”林澈问。

“走了走了，年纪大了熬不住。”沈杭拍了拍林澈?肩，笑说：“要不你俩?留留?行，二人世界。”

林澈笑笑，“什么二人世界，一起走吧。”

一行人前后走??包间，林澈牵着关琳琳走在?前面买单，程愿安则走在队伍??尾端。

??了街边，大家一边闲聊着一边等着??租车。

有人指着街??面?一座灰色两层建筑，八卦兮兮?问：“你们知道??面那个「是夜」酒吧吗？”

林澈笑了一声，“你说那个gaybar？”

他说完，众人都有些好奇?朝那边看。

程愿安眼神?跟着瞥过去，视线中就突然捕捉??一个熟悉?身影。

许霁深身上还穿着今早?那件黑色衬衫，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。他?身上，挂着一个看上去烂醉?年轻男孩，皮肤很白，瘦高瘦高?。

男孩单手环着许霁深?脖子，后者一手拉住他?手臂，一手扶住他?腰，将他往街边带着。

片刻，那男孩歪头冲着许霁深笑了笑，突然又翻身抱住他哭了起来。

两人看起来分外亲昵。

不一会儿，一辆黑色沃尔沃开了过来，将两人接走。

“哇塞，都说现在十个帅哥九个gay，看来还是挺有道理?……”

一位女同?感叹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