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9（1/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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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成年连环案

chapter9

这个周一注定不同寻常。

支队众人回到市局,已是下午。

侦查一组歇了片刻就陆续进了??议室，针对目前??上?个案子进行开??讨论。

陆俨在投影仪的屏幕前站定，很快调出?人性侵案的资料。

据方旭说,经过刑技实验室的取证,已经在所有受害?人的家里找到了同一个人的指纹,也联网在公安指纹库?进行过比，却没有找到吻合记录。

也就是说，这个人没有违法记录，过去也没有涉及其他案件，被公安局传唤，更没有办理护照录入指纹。

方旭说：“现在我??已经将调查范围进一步缩??,所有?人家里的门都没有撬压痕，说明这个人自己有钥匙。而有这些孤寡?人家里钥匙的人,就只有平日里负责上门照顾他??的社工。我??已经取?了现在社工的指纹，可惜也不吻合。”

也不吻合？

陆俨双??抱在胸前，皱着眉想了想，随即问：“现在的社工是一直照顾这些?人么？”

方旭说：“应该有半年了。”

“那么在他之前，又是哪个社工负责？”

方旭一顿，随即反应过来：“陆队，你的意思是,可能是前一个社工所为？”

“不排除这个可能。”

“可是上一个社工离岗已经超过半年,案件是最近才发生的。”

陆俨说：“这些?人都是阿兹海默症的患者，她??对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和一般人不一样,也许早在半年之前就已经发生过类似的事,但因为这个病，有人可能??误以为是最近才发生的。既然暂时没有其它线索，就先朝这个方向去调查。”

“是,陆队。”

陆俨喝了口水，又调出第二个案件的幻灯片，说：“下一个。”

正是杀??伏击案，负责人是许臻。

许臻很快说道：“因为陆队做了人像拼图，现在已经知道杀??身份就是李成杰，下一步??向通讯公司查询和孙芹联络的??机号的信号位置。至于从现场带回来的物证，实验室还在检验。”

陆俨?了下头，说：“尤其要注意李成杰在现场留下的脚印，我记?很清楚，他穿的是19式作战靴。这种作战靴鞋底有很多花纹，它??可以起到防滑耐磨的作用，但也很容易残留泥土痕迹。我??当时有过打斗，在这个过程里他一定??将曾经去过地方的泥土，留在案发现场，甚至是我的衣服上。”

许臻听的认真，还一一记下，可是等落下笔，却面有迟疑。

陆俨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许臻说：“禁毒那边林队派人过来要杀??伏击你的资料，他??认为这个案子和王川，以及陆队之前一直在追查的毒品线有密切关系，所以……”

陆俨眉梢一挑，沉默了。

在座?人也都没说话，齐刷刷的??着他。

直到张椿阳???嘀咕了一句：“禁毒好像不希望咱??涉入太深啊。”

方旭??了张椿阳一眼，接道：“也许是怕打草惊蛇。”

陆俨扯了扯唇角，说：“没事，许臻，你继续查，多问实验室?次，有资料第一时间要过来。至于禁毒那边……”

停了两秒，陆俨又道：“他??要什么资料，咱??尽管配合，但是查案归查案，两边互不干涉。毒品线不归咱??管，但是李成杰的下落，一定要挖出来。”

许臻：“是，我明白。”

这时，李晓梦敲门进来，递给陆俨一个优盘：“陆队，做好了。”

陆俨淡淡笑道：“辛苦了，入座吧。”

等李晓梦坐下，陆俨将优盘插进笔记?，很快就出现了自然保护区尸体发现案的相关资料，幕布上展示着案发现场的各种照片。

陆俨没有多言，只扫过众人，见每个人都盯着幕布??，一个个神情严肃，欲言又止。

陆俨便说：“好，现在咱??来讨论一下今??的案子。大家想到什么，尽管说。”

李晓梦第一个举??，说：“其实就目前来说，还不能证实这是他杀案，尸检报告还没出，暂时还不知道死因。据森林管理员说，死者是两??前进山的，而且来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，说是要去野营探险区，但是尸体发现的地方是已经是更深入的森林内部。据管理员说，那里偶尔??有野兽出没，一向是禁止入内的。”

“刑技在死者的背包里找到一张证件，??叫程立辉，而我??在管理员那里找到的记录，上面也显示程立辉是周六进去的。但有一?很奇怪……一般到自然保护区探险的游客，要么就是为了拍照，要么就是为了露营，而且??背上很多食物和水。可是这个程立辉既没有带相机，连??机都没有，背包里也没有食物，现场只找到一个空瓶。”

就在李晓梦发言的时候，陆俨也快速在旁边的白板纸上画出关系图。

直到李晓梦话落，陆俨也侧过身，指着白板纸上“程立辉”??个字，说：“的确，目前还无法给案件定性。但有一?，死者到底是不是程立辉，还要等实验室那边结果出来才能确实。”

这时，张椿阳举了下??。

陆俨：“椿阳，你说。”

张椿阳：“我想大家和我的感觉应该一样，这个管理员真的很有问题。死者进保护区两??了，他一直不吭?，也不通知救援队。要不是今??和村民??去捡鸟类尸体，可能都不知道这个人已经死了。而且每次问他问题，他都支支吾吾，言辞闪烁，有?此地无银的感觉。”

方旭问：“你的意思是，死者的死可能和管理员有关？”

“是有这个可能，反正就他一个人见过死者，最多还有登记?上的一行记录，他想说什么就是什么。”

陆俨很快将张椿阳提出的疑问，写在白板纸上——死者进林两??，管理员为什么知情不报？

随即陆俨转过身，说：“这个管理员的确很奇怪，显然有事隐瞒。但据现场来??，他心虚的?倒未必是因为死者，或者说是未必只因为死者。比如在案发现场找到的大量铅弹和鸟类尸体，这个管理员无论如何都解释不清。”

这话落地，陆俨就??向许臻，问：“村民的口供怎么说？”

许臻：“我??走访了附近的村庄，也问过第一时间发现尸体的村民，他??都说每年这个时候，他??都??有???进林子清理鸟类尸体，也知道晚上??有人过来射杀。”

李晓梦一惊：“每年这个时候？那??来这件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，他??为什么不上报？”

许臻：“我统计了一下，有这样?个原因。”

许臻很快转述道，有的村民是因为明知道有人射杀鸟类，其?还包括一些国家保护级的珍稀鸟类，但他??不敢多言，主要是怕惹麻烦，因为听说这些射杀者背景都很厚，谁也不想因为?只鸟惹祸上身。

除此之外，还有些村民说，不认为这样做有什么问题，其实这种“鸟害”已经持续了十年了。

因为他??的农田距离自然保护区比较近，这些鸟类除了在森林里觅食，还经常??到他??村里的农田里肆虐，破坏农作物，??麦和油菜啄食的最严重，豆类更是颗粒无收，有的玉米、花生补种多次，依然生长不起来。

尤其是一到这个季节，候鸟??将要迁徙，就??在迁徙之前补充能量，就??成群结队的过来。

村民??扎稻草人、挂彩带、敲盆、放炮仗，什么办法都试过了，但这些鸟类早就习以为常不怕了，而驱鸟剂成?又太高，长期下来用不起。

有一些村民实在无奈，就整宿不睡，守着田地，一守就是一个月，但即便这样也还是不行，庄稼受损，损失却无人赔偿。

原?前?年，他??在果园和农田附近架起捕鸟网，就是用两根竹竿栽在田地里，?间挂着细密的网，因为颜色浅，肉眼不容易??出来，鸟儿一头撞上来，就钻进网格间挣脱不出来，直至死亡。

但这样的捕鸟网被森林公安发现了，又说违法。

描述到这里，许臻叹了口气，说：“光是今年森林公安的清网行?，就已经收缴捕鸟网十?张。清网的时候，网上还挂了很多鸟类尸体，只有一只存活。”

听到这里，??议室里所有人都沉默了。

大家都身居城市，别说到村里，就是郊区也很少去，对这种人和自然界?物的斗争全然不知。

李晓梦说：“想想那些鸟类，的确很可怜，它??又根?不懂人类种植庄稼的辛苦，觅食凭的都是??性。可是站在村民??的角度来??，辛辛苦苦种的庄稼，刚长出来就被鸟类啃食，也真是委屈……”

张椿阳接道：“可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受侵害，就对这种大规模的屠杀鸟类视若无睹，这跟帮凶有什么区别？”

陆俨也是一?轻叹，??向许臻：“继续。”

许臻很快又说：“另外还有村民???告诉我??，他??知道前一晚有猎鸟活?之后，第二??都??一大早组织起来去林子里清理，以免被游客发现，惊?森林公安，而且管理员还??将需要清理的区域画出来……”

方旭：“??来这个管理员真的知情。”

许臻：“不止，还有村民说，他??在这种活?之后，都??收到一笔钱，??为劳?辛苦费，其实就是封口费。还有?个村民跟我??装傻，说以为是政府知道鸟类侵害庄家，所以才??定期安排人过来射杀。”

张椿阳：“这种借口都说?出来，简直荒谬！”

李晓梦：“就是自欺欺人。”

陆俨又一次来到白板纸前，在?间划了一条线，将白板一?为二，一边用吸铁石固定死者的照片，另一边则是鸟类尸体和铅弹的照片。

陆俨说：“现在来??，这是两个案子。猎鸟活?发生在昨晚，而死者的死亡时间，经过季法医初步推断，应该是前??，也就是周六，只是刚好两个案子撞到一起。”

“在森林里发现的尸体，要等进一步尸检结果，目前尚不明朗。但猎鸟案很明显涉及两个犯罪重?，一是触犯狩猎法规，二是触犯非法买卖弹药罪，这还不算私藏气|弹|枪的罪??，以及背后可能??牵扯到一个制造、加工铅弹的犯罪集团，以及涉枪团伙。所以在检验结果出来之前，咱??现在的调查重?应该先放在猎鸟案上……”